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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等来人坐下点完单,他才收回落在手机上的目光。
    “不好意思,来迟了。”来人抱歉道。
    席盏桥看向这张他曾经很熟悉的脸,“没关系,知道大导演都很忙。”
    “快五年了吧,你变了。”赵泽楷很意外席盏桥会突然联系他,而且提前就知道他在这里,知道他在这里也并不奇怪,网上他的行程信息一搜就能知道了,他意外的是席盏桥也在这里。
    “你没变。”席盏桥礼貌回复道。
    赵泽楷说席盏桥变了,是因为从前的席盏桥从没对他冷过脸,每次有他在的场合总是一副笑脸,现在的席盏桥浑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气息,也没有以前那么爱笑了,身上讨好摆低姿态的样子也没有了。
    “你怎么在这儿?旅游吗?”赵泽楷现在的样子和以前的席盏桥样子没什么区别,以前都是席盏桥对他热情,现在他们身份对调了,赵泽楷能有今天的名气和成就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从席盏桥喜欢他这件事情上得到了不少好处。
    某种意义上来说席盏桥算是他的财神爷,虽然他不喜欢男生但是对待财神爷嘛恭敬讨好点儿准没错。
    “来找男朋友。”席盏桥喝了一口杯子里冷掉的拿铁。
    “什么?”赵泽楷没想到席盏桥说的这么直白,他没理解席盏桥的意思,虽然这种旅游村庄各色各样的游客不少,但是去那种大热门的旅游城市可能找到男朋友的概率更大吧,算了应该是他不懂男同性恋的脑回路,随即改口,“哦明白了。”
    下一秒席盏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赵泽楷看见屏幕上的壁纸才明白过来。
    壁纸是今天上午席盏桥拍的那张照片,他觉得关山笑得眯起眼睛的这张照片更适合做壁纸,导出相机之后就换上了。
    赵泽楷瞟了一眼,“你眼光不赖,男朋友很帅肌肉练的也不错。”
    他作为直男给了一个高评价,赵泽楷自己属于那种并没有什么运动精神的人,所以身上的肌肉一部分靠基因一部分靠工作时的运动量累的,赵泽楷要不是有张清秀斯文的脸丢在人群里就是很普通的类型。
    “嗯,他是武馆教练,之前做过运动员。”席盏桥肯定了赵泽楷的说法。
    赵泽楷当然清楚席盏桥找他过来就不是为了和他谈论自己男朋友有多帅身上肌肉有多性感的。
    席盏桥率先开口,“我特地找你过来,是想问问当年的事情。”
    赵泽楷万万没想到席盏桥要问这个,愣了一会儿笑道:“你不是都知道吗?”
    “我知道吗?”席盏桥反问道。
    赵泽楷打心底不想惹这个财神爷,他以前只知道席盏桥的妈妈是知名京剧演员,也通过娱乐新闻知道他的父亲是位商人,但是一直不清楚他爸姓周。
    至少他在那个仅有的十几年人生经验的年纪里见识比较浅薄,有人跟着妈妈姓有人跟着爸爸姓,实在没见过有人跟着姥姥姓。
    在那个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实验中学里,母亲家族更有实力的会跟着母亲姓,父亲家族更有实力的会跟着父亲姓,从这些学生口中了解他是随母姓还是随父姓就能知道家里做主的是谁他是生活在爷爷奶奶家还是姥姥姥爷家,是更害怕母亲还是更害怕父亲。
    特别是在家里母亲和父亲有一方是出自特别大的家族里的学生,在学校里往往都是其他学生谈论拥簇的对象。
    这样的学生一个实验中学也不过就几个人而已,而这样几个人看他们的姓氏就能大致推测出他是谁谁的小孩。
    如果当时赵泽楷知道席盏桥的爸爸姓周,他绝对不会那样明显的利用席盏桥,甚至不会冷脸对着席盏桥。
    他和席盏桥之间的交际不过就是席盏桥喜欢他,他那个时候只知道席盏桥家庭条件特别好,身上总穿着最新款的鞋子和衣服,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可这不过是实验中学大部分学生的日常。
    实验中学也有普通家庭的孩子,赵泽楷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白领,跟很多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他的家庭虽然普通但是父母仍尽最大能力培养他,培养他考进实验中学,培养他的艺术天赋。
    在那样一个两极化的学校里,有学生拥有着远超普通的物质生活有,的学生努力一辈子也不一定够上前者生来就有的生活。
    赵泽楷早早就明白了这些道理,他甚至清楚这很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接触这群人的最后机会了,所以他靠着他爸从小教他摄影的这项技能在学校里广交女性朋友,甚至因此跟一些家庭条件很好的男生也关系不错。
    他长相清秀斯文,性格外向,幽默又绅士,在学校内很受女生欢迎,平常这些女生有什么私人聚会总会叫上他,学校有活动他也会被女生们围着让他给大家拍照。
    他这样受女生欢迎很容易遭男生的嫉妒,但好在他为人圆滑,不仅帮女生们拍照连男生们的篮球足球赛他都会主动去帮忙记录拍照,因此即使有男生对他不满也不敢在明面上说他什么。
    本来一切都朝着他预计的方向发展,偏偏冲出一个席盏桥打乱了一切。
    他跟席盏桥是一个美术画室的,席盏桥对他示好的时候他一直以为席盏桥是有事相求,私下跟不少人隐晦的打听过席盏桥,但是毫无所获,根本不知道席盏桥到底是想做什么。
    后来跟他一个画室的徐牧告诉了他席盏桥喜欢男生,这个消息不知道徐牧是从哪儿听来的,开始他没放在心上后来越和席盏桥接触越让他确信席盏桥可能是真的喜欢他,那个时候他作为一个直男,一个仅有十几岁的直男根本接受不了自己被男生喜欢这件事情。
    所以他知道席盏桥对他是有别的心思后,开始冷脸相对,甚至有时候会出言嘲讽,他那个时候只觉得恶心,他觉得这简直是天下最不可理喻的事情,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呢。
    在某次和一群少爷的聚会当中,有人问起来他是不是对席盏桥有意见,他那个时候喝了酒又正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年纪,便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几个少爷拿着这个打趣他,他也奉承这些人说自己恶心还来不及呢。
    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席盏桥找理由送他的以他的家庭条件根本买不起的镜头他还是收下了,心里恶心不接受但是好处一点儿没少收,画室的老师要推荐几名去美术学院交流学习,他故意透露出自己想去席盏桥就把名额让给他了,就这样抢了席盏桥的交流名额。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反正便宜他占到了人他也利用到了,人在大染缸里哪儿有不染色儿的道理,跟着一群少爷们鬼混每每有人提起席盏桥如何,他总会吹牛的说起席盏桥给他了什么什么。
    被一个生活条件优渥的人追求会让本就虚荣心重的人更加膨胀,赵泽楷就是这样典型的例子。
    反正这些事情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甚至有人传纸条都拿着席盏桥开玩笑,纸条被老师收了,这件事儿从老师那儿又闹到校领导那儿,从校领导又闹到学校校董会那儿。
    校董会派人查了件事情,那段时间席盏桥家里给他请了长假,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去了,连老师对这件事情都闭口不提。
    事情查明之后,那天在饭桌上最先知道席盏桥追求赵泽楷的少爷们都被家里提前送出国了。
    赵泽楷在学校里眼看着跟他混在一起的几个少爷一个接一个的被家里送出国,甚至有两人任何消息都没有直接消失在学校和与这个学校有关的社交圈里,这个时候他心里其实大概清楚了席盏桥的家庭绝对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席盏桥一个星期没有去过学校,赵泽楷着急也找不到他的人,学校里的人像被统一下了口令一般不敢再提席盏桥相关的一字一句,哪怕是私下同学聊天有人不小心提到也会瞬间被旁边人嘘的一声提醒。
    赵泽楷越来越着急,但凡如果有任何一个老师一个校领导找上他,他都不会那么着急,然而在背后查席盏桥这件事情的人就拿准了赵泽楷的心理和手段,偏偏晾着他拖着他。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的成绩一落千丈,美术专业成绩也不怎么好看,连周围尽心打造的社交圈子,他费尽心思结交的人也都一夜之间不敢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被席盏桥父亲找上的那一天,他几乎放弃了自己还能继续学业的想法。
    当席盏桥的父亲带着两位律师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席盏桥的父亲姓周。
    看着那个和席盏桥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他脑海里想起来某位家族有特殊背景的商人。
    席盏桥父亲问他的第一句话是最近过的不好受吧,他没有答话那个男人就继续说道:你最近受到的一切不如我儿子承受过的十分之一,你在宣扬他性取向的时候没想过他会被孤立没想过他会在校内社会性死亡没想过他也会不安和焦虑。
    周思明很坦然的向这个跟自己儿子年纪差不多大年纪的学生吐露道:我儿子喜欢男生我该打也打过了,让一个人按着欺负我也往死打了,我的儿子我不需要他长记性,也不需要他改,我只要他过的好就行了,所以我来解决让他过的不好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