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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可不知道为什么,女神在上,尽管我们尽可能表现得很友好,也没有对这只妖精做出任何粗鲁的行为,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这只妖精就表现得非常害怕我们。她一看到我们,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完全不给我们半点说话的时间,立刻掉头就跑
    是的是的!琴,我和阿芙拉这次真的很小心了,没有莽撞,一直在用通用语和妖精解释,但她好像更怕我们了,跑得更快了。
    一旁的阿芙拉连忙点头附和,而且,琴,我觉得这只妖精也不像是想躲去哪儿,她只是想躲开我们。
    听着阿芙拉和葛瑞丝带着些诉苦意味的复述,琴的眉毛越皱越紧,她们这些人鱼都没有同妖精打过交道,只从祖母那里听说过妖精的斑斑劣迹,对妖精的印象便不自觉多了几分警惕。
    而正是因为这份警惕,使得心细如发的琴捕捉到了妖精的异状她呼吸的节奏倏地有了变化。
    这次不是你们的问题,应该是这只妖精有问题。琴立刻做出了判断,并示意阿芙拉和葛瑞丝再向后退一退。
    你们散开些,以防她藏着什么手段,我来瞧瞧她。
    闲不住的阿芙拉本想要说服琴,也跟着琴上前去查看妖精。但她刚迈出半步,就结结实实地挨了葛瑞丝一记眼刀尽管葛瑞丝有着一双暖色调的眼睛,可这双眼睛也能瞬间变得冷冰冰,冷得犹如一道刚从冰山之下捞上来的陨铁锋刃,直冷得阿芙拉讪讪摸了摸鼻子,识趣地把自己才迈出去的脚缩了回来,苍白地回应了一句:
    好,那琴你要小心。
    想着怎么处理妖精的琴倒没有留意到姐姐们这桩眉眼官司,这一会儿功夫,提着篮子的摩忒斯缇已经跟了上来。长久的相伴使得海巫和琴之间有一种别样的默契,琴甚至没有说话,只是指了一下地面上瘫倒的妖精,摩忒斯缇便把篮子放到一旁,和琴分别拉住妖精的一只胳膊,将她从草地上拖拽了起来
    金灿灿的阳光映在妖精红润的脸庞上,她的颊边垂着几滴自草尖上沾染的露珠,时而闪烁着类似宝石的辉芒。那一双金棕色的眼睛由于神思混沌而显得空洞迷茫,却依旧清澈明亮,深色的鬈发蓬松且柔软,简直像是一片不会落雨的云。
    此刻,这只妖精像是一只被遗忘在玻璃橱窗里、孤独寂寞的玩偶,没有谁忍心对她施加伤害琴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她该放开这只妖精,让这只可怜、可爱的精灵回到她该去的地方,而不是
    琴手下力道一重,更紧地攥住妖精的手腕。
    你忘了我是人鱼。
    她平静地提醒正在企图通过魅惑来逃过一劫的妖精,黑色的眼睛犹如翻涌着的、可以吞噬一切的漩涡。
    你会的这些东西,我都会。
    虚弱的、才从混沌中恢复心神的妖精死死咬住唇瓣,面颊生出更加明显的绯色,她像是受到屈辱后的羞愤难当,也像是被拆穿技俩的心虚惶恐。
    女神在上,我
    那些妖精惯用的话术,您也不必用了。
    安静的海巫也紧随其后开了口,打断妖精的补救,洁白的面纱遮掩住了她的下半张脸,海巫唯一露出的一双浅金色的眼眸无喜无悲,妖精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不敢与摩忒斯缇对视。
    我过去常和妖精打交道,我很明白妖精的一些小习惯。我们并不想伤害您,只是想问您几个问题。我想,您应该不会介意帮我们一个小小的忙,从而赢得人鱼一份长久的友谊的吧?
    我
    妖精犹犹豫豫的,她看看摩忒斯缇,看看琴,又看看不远处蠢蠢欲动的阿芙拉,和仿佛笑里藏刀的葛瑞丝。
    她很快就认清了当下的形势,一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地,抬起头,以一种破釜沉舟般的语气道: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阵法就在我出现的那棵树旁,你们我不确定它现在还能不能通往雾霭密林。
    女神啊!但我真的真的劝你们不要再去雾霭密林了,那些精灵他们,他们都疯了!!!
    随着刺耳的钟声,帐篷里的景象又开始如之前一样扭曲,不过这一次,除了永无止境的冗长钟声,阿尔还听到了无数混杂在一起、无法分辨的低语声。
    他们像是在窃窃私语着某些腌臜、诡异的秘辛,又像是在虔诚地念诵着枯燥、乏味的经文。那低语声的音量明明比钟声低弱得多,却能轻而易举地自钟声的间隙渗出来,朝阿尔的耳朵进军。
    或许是窒息造成的错觉,在呼吸受阻的轻微晕眩中,阿尔不仅听到,她还看到密密麻麻的、金光灿灿的奇怪符号从眼前飞速划过。
    好像似乎那些符号有些熟悉
    停摆的头脑迟迟无法给出答案,阿尔的思绪无法流畅地连成一条线,总是四散开来,忘记自己片刻前在琢磨的事情。
    脑子中的一切都在向上浮去,想要从她身上脱离,她是谁?她在哪儿?这是为了什么?
    在意识恍惚、陷入全然的茫然之际,一只微凉的手拼命将阿尔扯了回来。阿尔呆怔怔地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她的红发飘扬着,在斑斓混乱的色块里,阿尔注视着她的唇瓣一张一合,绿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雾,犹如一片被淋了大雨的密林。
    她在说什么?
    莉塔为什么是这样的神情?
    相握的两只手被无形之力在眨眼间分开,周围飞速变化的色块猛地凝固,一切又从混乱变得清晰。
    钟声戛然而止,低语声也犹如一条灵巧的、滑腻的蛇,消失得无影无踪。
    哦,阿西娅,还有你上次跟我提起的头巾,我给你找了一条。
    帐篷,依旧是光线昏暗的帐篷。
    但站在阿尔面前的不再是行将就木的矮人祭司,而是那个给阿尔和莉塔送来荞麦粥的圆脸矮人坎蒂思,她的神态有点忸怩,不好意思地攥着一块蓝得发黑的布料。
    看着可能差了点,我们矮人在纺织上要差一些。但这条头巾用着绝对会很舒服,你可以先试试。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找找别的。
    矮人的脸颊上泛着一点窘迫的红色,一双眼里写满了期待和紧张,将那块头巾朝阿尔递了过来。
    谢谢你,坎蒂思,我很喜欢这种蓝色。
    阿尔没有拒绝,顺势接过,她看得出这是一条簇新的头巾,它对于时下捉襟见肘的矮人们,很可能和那锅荞麦粥一样珍贵。阿尔不愿意伤害这样的好意。
    这种蓝色很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哦,它摸起来还非常软!坎蒂思,你说它差,绝对是在唬我。
    这几句隐晦的夸奖立时让坎蒂思的神情放松了不少,她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人鱼和精灵的织物比我们的精致得多,我们不太擅长纺织。
    坎蒂思没有同阿尔继续就头巾的质量纠结下去,她友好地凑了过来,指点了一下阿尔该如何佩戴那条头巾。
    是的,阿西娅,就是这样,头发要全掖进头巾里。你的手很巧,莉塔学了几遍还是不太对劲。
    听到莉塔的名字,阿尔提着的一颗心微微松了些,她不太清楚之前那道钟声为什么会突然响起,和前几次不同,这一次她们都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如果硬要说,可能是那位矮人祭司的缘故?穆琳揭破了一个同阿尔和莉塔都没有关系的秘辛海洛伊丝违逆了女神的旨意,命定的精灵女皇原本该是她。
    想着海洛伊丝与穆琳的对话,阿尔蹙了蹙眉,这个微小的动作被细心的坎蒂思留意到,她安抚性地轻轻拍了拍阿尔的肩膀,轻声道:
    别担心,就算那个织针的预言不一定是真的,以莉塔的能力,对付那几个暗精灵不是难事。而且我看到了,海洛伊丝也悄悄跟上了莉塔,如果有什么意外,海洛伊丝会出手帮她的。
    暗精灵?!
    阿尔被这个莫名其妙蹦出来的词汇惹得一惊,头巾最后的那个结被她系成了死结,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坎蒂思因为阿尔的过于惊讶有些诧异,见她真的一头雾水,便解释道:
    是呀,昨天莉塔去跟你告别的时候没有同你说吗?她答应祭司,要把总来这儿胡闹的那几个暗精灵赶出去
    说到祭司的时候,坎蒂思的声音莫名有些含糊。阿尔明显感觉到这个年轻的姑娘匆匆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神色,似乎是觉得阿尔会对什么不满。
    我以为上次你们很快就和好了,其实莉塔她